是夜。
躺在草屋房里的张骥,看着房顶怔怔出神。
傍晚时候,那叫金元的师兄已经给张骥众人发放了身份牌,并且分配了住处和任务。
身份令牌跟蓝血城的玉牌差不多,正面是蓝血坛.外四个字,背面是持牌者的名字,这玉牌除了证明身份外,还可以往里存宗门贡献点。
住呢,就是眼下这间草房,四人一屋;任务呢,就是进山砍柴一屋一组。
很不幸,张骥跟李玉堂分到了一个屋子,以后的日子要跟他同吃同住同任务。
屋里的另外两人,一个叫刘思源,另一个叫牛霸,都是练气后期的修为。
李玉堂进屋就开始到处挑刺,窗户太小,床太窄,桌子太矮,喋喋不休。
见三个室友没人理他,又坐在自己的床上唉声叹气起来。
“想我玉堂公子,一时失察,竟落得这般田地,真是天妒英才!唉!可悲!可叹!”
自言自语了半晌,张骥三人仍对他视而不见,实在是不想,也不敢跟他说话,真怕他连累了自己。
李玉堂讨了个无趣,颇有些‘意兴阑珊’之感,眼珠轱辘一转,看了看发呆的张骥,走到张骥床边坐下。
一张大黑脸就要贴到张骥鼻尖,跟张骥说道:
“张骥兄弟,你如此年轻,又修炼有成,为何要加入这蓝血坛啊,难道和我一样?因为女人?”
张骥正魂游天外,被这李玉堂的问话吓了一跳,没好气的瞪了眼他,翻了个身,只留给李玉堂一个后背,冷声说道:
“不是,累了,睡觉。”
李玉堂见张骥的态度,讪讪一笑,缓解了自己的尴尬,又问那正在整理床铺的刘思源:
“思源,你为何加入宗门,真的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啊?”
刘思源是个文弱书生模样,听见李玉堂跟他说话,不由得一愣,思源?咱们还不熟啊,怎地叫的如此亲密。
他也不想跟这李玉堂多打交道,奈何他本就是个懦弱性子,又想着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,不好弄得太僵,回答李玉堂说:
“也不是混不下去,本身我是凡人,生活在乡下,根本不知道灵根、修道是何物,年幼时从一老道士手里获赠功法,稀里糊涂的练出了气感,可也不知道自己成了修士,直到练气中期,才明白修道之事。”
顿了顿,有些不好意思的说:
“我自认为有些天赋,不想虚度光阴,这才来到蓝血城,可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,没有资源,一切妄谈,我攒了十多年的灵石,只买了把下品飞剑和术法,平时连丹药都吃不起,无奈之下,听说蓝血坛开山门,这才来的。”
李玉堂听了刘思源的话,嘎嘎一笑,说道:
“你小子不老实,像你说的,还不就是混不下去了!跟哥哥我装什么装。”
刘思源被李玉堂噎的脸色通红,喏喏的说不出话来,只好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李玉堂又看向在床上打坐修炼的牛霸,问道:
“老霸?不是,老牛,你为何入宗啊?”
这叫牛霸的是个中年大汉,听到李玉堂问他,眼睛都没睁开,木木的说道:
“筑基丹!”
李玉堂听牛霸说筑基丹,扑棱一下站了起来,急切的问:
“宗门给发筑基丹?”
牛霸木木的说:
“不发,用贡献点换。”
李玉堂瞬间泄气,没好气的怼道:
“靠,你就是砍一百年柴也攒不够换筑基丹的贡献点!”
草屋里又恢复了安静,这次是真的没人说话了,李玉堂也回了自己的床铺,呼呼的睡了起来,讲究一手没心没肺。
张骥没有休息,也没有修炼,他在思考。
如今他算彻底弄明白了,他们待的这个外门,其实就是个散修集中营,弟子堪堪过百,还都是些在外面混不下去的人物。
人家蓝血坛真正的外门弟子,是那些凡人子弟,经过灵根测验入门修炼的。
宗门从小培养,投入资源,要是修炼有成筑基成功就可进入内坛。
哪怕天赋不好,迈不过筑基门槛,也能在外门里寻个差事,或顶着蓝血坛弟子的名头去外面过活。
他们这些人呢,不是宗门的苗子,从小没受过宗门的培养,对宗门的感情有限,只因种种原因需要宗门的庇佑或者资源才不得已入宗。
宗门当然不可能对你倾注过多的精力心血,更不可能信任于你。
想入门也可以,经过问心、比斗,淘汰一批废物中的废物,剩下的就来宗门打工吧。
可这打工也是有区别的,根本接触不到宗门的内部,例如这砍柴担水,就是伺候那真正外门子弟的活计,巡逻扫地,也只能在特定的范围。
而且要求,不筑基就不可踏出山门半步。
不过也有好处,不被信任,不被重视,也就没什么竞争的压力和危险,干的活也都轻松的很,因为‘重活儿’不配干!
宗门每半年会发放些灵石和丹药供他们修炼,担水劈柴,巡逻扫地也能赚取贡献点,不过少的可怜罢了。
攒的够了,可去外门购买或者兑换自己所需之物,当然,这外门是真正的外门。
张骥心里一叹。
“唉,自己从掌郡家族嫡子,变成流落异乡的异客,被人算计,被强者盯上,如今可好,竟成了难民营的一员。”
“也罢,这散修外门自己也呆不了多久,两年之内,自己肯定练气圆满,手里有两颗筑基丹,筑基不在话下,到时就可真正入门了,也能自由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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