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属官面前公然说这些话,那就是在找死!
属官不悦的眯了眯眼,身后的官差应声而上。
乱拳无章法的砸在孟星洲的身上。
“哼,瞧在你爹曾经与我共事一场,我今日饶你不死,你这张臭嘴,将来可要小心点了,得罪了别人,可不会像我这般仁慈!”
属官脸沉了下来,放过了孟柳氏的灵堂,挥挥手带着人离去。
很快,各个门口贴上了官府的封条。
孟府就在安平县的十里长街上,这么一会儿吸引了许多街坊邻居的围观。
他们瞧着院中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孟公子。
再瞅瞅陈名姝这浑身素缟的新嫁娘。
“哎哟,这孟家不知得罪了什么人,竟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了!”
“搞不好是这孟家小子得罪了什么人,子债父偿吧!”
“我家侄子在衙门当差呢,说是这孟老爷犯了贪墨罪呢,好几年前的事了,上面老爷们查下来,这一下就把孟家给揪出来了!”
“啧啧,我说孟家无根无基的,怎么会这般富有呢,原来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呀!”
街坊们的话语钻进孟星洲的耳中,仿佛刀片在身上凌迟。
他捏紧拳头,体内那股子莽劲快要按压不住。
“这陈家女莫不是扫把星转世,孟家这些年都是好端端,你们说这哪天事发不好,偏生赶着大喜的日子!”
“听人说这陈秀才的长女如何贤惠,一手绣活比的上锦绣阁顶尖的绣娘,我看呐,这手艺再好又有什么用,这八字不好,也是枉然!”
“是呀,喏,那白衣小娘子就是陈秀才家的长女,总说她长得标致,要我说,脸那么长,下巴那么尖,就是个天生克夫相呀!”
“你们还不晓得吧,陈秀才满大街的嚷嚷,说他家女儿拜堂没成,与孟家的婚事作不得数,那意思就是要把这扫把星另嫁了……”
“谁还敢要啊,不是我说……啊!”
“住嘴!”孟星洲猛地跳起,转身揪住那妇人,抬起斗大的拳头,就要落下。
忽然,一张清秀的小脸挡住那恶心妇人的嘴脸。
“孟公子,冷静!”陈名姝握住孟星洲的手腕:
“攸攸之口岂能尽封?!你我只管相信这世间清者自清,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,还孟老爷一个清白之身!”
孟星洲眸中火光跳跃:“她们……她们简直污言秽语!”
那些人说他孟星洲如何,他早不在意,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。
说他父母,他不可忍。
连累无辜的陈名姝,更是,是可忍孰不可忍!
“人固有一死,你要是现在死,我不拦着你,那么,孟老爷将背负一世的污名,孟夫人也将是枉死,你确定……还要当街行凶吗?”
陈名姝步步紧迫,一把甩开孟星洲高扬的手臂。
陈名姝的声音恍如警铃在耳,孟星洲浑身的火气渐渐的熄灭。
他慢慢张开紧握的手,深深的看了陈名姝一眼。
她说的对。
现在把这些嚼舌根的人揍一顿,也是无济于事!
父亲和母亲只会枉死!
那些乱嚼舌根的妇人们,被孟星洲的凶相吓住,纷纷四下逃窜回家。
留下来看热闹的人,再想说什么,也不敢高声议论。
“走吧!”属官压着一串孟府的下人们离开。
丫鬟小厮们哭了一片,低低的悲鸣声充斥着十里长街。
“少爷,为老爷洗刷冤屈啊,为夫人报仇啊……”
“走走走,别啰嗦!”
柳氏的贴身婆子被一脚踹倒在地。
丁零当啷的铁链声,渐行渐远。
“郑妈妈……”孟星洲眼中有泪。
人群中唏嘘声不绝。
忽然,一个双丫髻的粉衣丫头从小巷灵活的钻了出来。
“小姐!”
“小红,你怎么在这?没被他们带走……”
陈名姝惊讶,这是她的丫鬟小红。
陈名姝差点把她忘了。
这丫头是她出嫁前不久,那位秀才爹从伢行里买回来,给陈家装体面的。
两人的主仆关系不过七天未到,陈名姝会把她忘了也正常。
“我的身契不在孟家,还在老爷手里的,老爷说等您到孟家有人伺候了,就让我回家伺候梅姨娘的,您忘了!”
小红是个一根筋的丫头,这会儿竟当着大伙的面大剌剌的说了出来。
惹来街坊阵阵嘲笑。
“陈秀才啊,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铁公鸡,雁过还留痕呢,他竟是一毛不拔!”
“笑死了人,没见过谁家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出了门子,还给叫回家伺候一个姨娘的……”
小红脸色如血染:“小姐,奴婢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陈名姝轻轻叹气:“既然没受到牵连,那也是你的福气,你且先回去吧,帮着周妈妈照顾好我娘,不用理会梅姨娘。”
“好,那小姐您呢?”
“我留在这,等孟家事了,自会回去,不用管我。”
陈名姝催促小红赶紧走:“快去吧,别让梅姨娘欺负了我娘!”
这边小红小跑着离开没一会。
仇海就带着药王谷的人来了。
瞧见眼前情形,仇海浑身一震:
“洲儿,可是衙门的人来了?”
孟星洲见到仇海,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,大哭起来:
“仇叔!我没有家了!”
仇海上前抱住孟星洲,在他的后背轻拍着:
“还有仇叔在呢,别怕……”
陈名姝轻拭眼角,抬眼见到马车的帘子开了。
一位蒙着轻纱的女子下了车。
那女人梳着凌虚髻,只斜插一根金镶玉的米珠步摇,便再无其他装饰。
身着湖蓝色纱裙,一条碧玉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身,走路的时候裙角轻盈灵动的飘动着。
端得一位绝代佳人!
陈名姝正感叹,就见她从袖子里伸出双手。
那是一双泛着银光的双手!
定睛一看,原来她只是在手上戴了一层薄如蝉翼的手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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